小忆为您推荐:
北方的五月,总是蔚蓝的晴天,空气中弥漫着热气,金黄的麦田随着滚滚热风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,一眼望去,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。
一年的收获就从这里开始。
这几天清晨,总是伴着布谷鸟的叫声醒来。“麦黄快割、麦黄快割”,一声声,一阵阵,伴着这急切的呼唤声,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童年的打麦场。
70、80年代的农村,这个季节,家家户户都是起早贪黑,全家老小齐上阵 ,一起下地割麦子。
填饱了肚子,戴上草帽,就一起出发。挽起袖子裤腿,挥刀霍霍向麦田。一声咔嚓,手起刀落,留下一地麦茬。
别小看了我们这群小孩子,干起活来不比大人慢多少。一天下来,互相比对成绩,干得最多的还能得到两颗水果糖,一直甜到心里。
割完后,将麦子扎成一捆捆的,便于最后搬运。放眼望去,一排排整齐有序,竟像是刻意为之的艺术品!
虽然累得腰也弯了,汗水流到眼睛里蛰的疼,可怎么也挡不住直往上泛的喜悦劲儿。
割完麦子后,还要捡拾漏掉的麦穗,这通常由老幼妇孺们承包。虽然少,可拾到篮里都是菜,哪能浪费?麦田里忙活完后,就要转战麦场。
男人们把捆成扎的麦子装车,一趟趟运到场上压场暴晒。骡子、毛驴这会就集体出动了,没有的还是要自己拉。
等田间再次恢复静寂时,满塬遍野就像卸了盔甲的战士如释重负,只留下齐地的金黄麦茬和无数的汗水,宣告一场战斗后的胜利与喜悦,更宣告着夏收初步阶段圆满结束。
麦子摊开在场上暴晒,等着拖拉机碾压脱粒,按收割进度排序。暂时没有轮上的人家就将麦子堆积起来,形成一座座小山。
把脱粒后的麦秸秆堆成麦秸垛,要堆得美观又稳定也没那么容易。看,是不是像一个个蒙古包!
儿时的打麦场,也是孩子的游乐场。
忙活过后,堆起来的麦秸垛,就成了我们的乐园。我们奔跑着跳跃着,攀上跳下,就算摔了也不会疼。
压场过后是扬场。这是耙子,拿着它就像八戒附身,总要舞两下直到被大人吼回去。
站在逆风的方位,用木掀把麦粒用力抛向空中,借风力吹去麦糠麦皮等杂物,剩下就是较为纯净的饱满麦粒了。
晒得干透,最后就是装袋运回,入仓。这是最关键的一步。
一年的果实都顺利进了仓,才能好好坐下。喘口气,抽口旱烟,聊聊今年的收成,聊聊家里的小孙子。
一场农忙时节就这么过去了,我们赢得了与自然的赛跑,争夺到属于自己的收成。
祖祖辈辈就这么过来了,用汗水与双手为自己创造未来,与自然抗争永不妥协。
那样的年月,虽然辛苦却如此纯粹,即使长大了离开了也终生难忘。
发表评论